尺规_

白宇抚慰,能鸽擅鹉,感谢喜欢

【巍澜】心脏病(一发完)


设定赵云澜先心病,所以应酬时不可能真的总喝酒,努力圆
【】处引用原著
病症描写有参考《匠心》by毛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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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很不容易地解决了汪徵、鬼面、山河锥一系列的动静,赵云澜稍稍松懈,一天多累积下来的疲惫瞬间淹没了他。
       心脏不太舒服,赵云澜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角度,背对斩魂使按了按左胸。
       斩魂使一个侧首,就看到赵云澜单薄的身影在山风呼啸中显得摇摇欲坠。
   【“走吧,我送令主到山口平地处。”】
       赵云澜乐得有便车可搭,也不跟他客气,大喇喇地就把手伸了过去,斩魂使猛一拉他的胳膊把他往怀里一带,接着周围一暗一晃,已经是斗转星移。
       随后斩魂使放开他,退了一步敛衽施礼,眨眼就消失在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中,他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,几乎有点逃跑似的仓皇意味。赵云澜若有所思地蹭了蹭自己的下巴。
       然后他皱了皱眉,原地站着捋了下胸口,还是忍不住坐了下来。遍地冰雪,哪怕隔着厚厚的衣服裤子也刺骨得很,可他顾不上了。
       头晕、眼前发黑,这么凉薄的地方额上硬是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。赵云澜从贴身的口袋里翻了个药瓶出来直接就着雪水吞了一颗下去。化雪从喉咙一直冻到胃里,赵云澜俯身按着胸口,就着这雪味儿的冷风吸了两口,以缓解高强度运动和久站带来的不适。
       赵云澜的父亲曾隐瞒心脏病史当过军官,和平后和几个见过大世面的战友在龙城建立了特别调查处。他传给儿子的东西里有两样对赵云澜影响最深,一样是特调处,另一样就是不健全的心脏。
       最初几年小赵云澜确实也是很健康的,一家人担惊受怕到他六岁那年终于显出心脏方面的问题。果然,某些命运是怎么也逃不过的。
       汪徵在明鉴里担忧道:“赵处?你不舒服吗?”
       赵云澜随口说:“被你气的。”
       汪徵:“……”
   【汪徵:“我有罪。”
       赵云澜痛快地说:“是啊,回去给我交一份三万字检查,扣半年奖金,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思想认识吧汪徵同志,年底党校集中培训的名额是你的了,回头我让祝红给你找具尸体,穿上去给我好好上课。”
       汪徵:“……”】
       赵云澜喘完了,面不改色站起来,又是一条好汉,白茫茫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进,还能跟汪徵互损一路。
       等他晃晃悠悠回到山顶的小木屋时,已经是傍晚了。
       祝红收到暗示,拿了个布娃娃出来借位往明鉴表盘上一蹭,两道白影就烟一样钻进了娃娃。赵云澜随意找了个借口把汪徵的行踪糊了过去,随后众人各自修整。
       临睡前赵云澜又磕了点药,然后几乎是以昏过去的速度睡着了。镇魂令主人前看起来总是意气风发精力旺盛,但事实上他的身体很容易疲劳。细想他这几天下来几乎没有休息——【先是开了一天的车,之后天寒地冻里半宿没睡,又是被汪徵放倒,又是被山河锥震伤,再在雪域高原里长途跋涉了两圈,还和一大群怪物莫名其妙地干了一架,】实在是玩不动了。
       沈巍远远看着他蜷在睡袋里有些发白的脸,心里泛起隐忧。
       于是第二天下山,沈巍主动要求开车,赵云澜明显还没恢复,活动时四肢都灌了铅,所以也就顺水推舟,一上车就死狗一样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。
       沈巍装作无意地撇了几眼,平常不觉得,从侧面看,赵云澜其实是偏瘦的。交叠在胸前的手指节突出,手背青筋明显,衣袖因为动作的拉扯露出了一截薄薄的腕。
       沈巍看在眼里,心里被割了一道口子似的。他知道赵父去得早,赵云澜和母亲一起过了这些年,外人怎么也看不出那人模狗样的皮囊下藏着什么样层层叠叠的疤。
       想象力丰富的沈教授光是脑补了一个角,就感觉心快疼裂了,而皮糙命贱的镇魂令主只是把头靠在车窗上,对咫尺之人的心思无知无觉。
       赵云澜一路睡下了山,等他被电话铃声闹醒,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。车里暖气足,赵云澜一醒来就感觉心口压着东西一样闷闷地疼,反复闭眼皱眉了几次才顶着一脑门官司翻出手机。
       看到备注名,赵云澜脸色一凝,然后阴云迅速褪去,扭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出来。
   【朗哥大约真的是对赵云澜有所求,一听说他们下山,立刻热情洋溢地替他们张罗好了落脚的地方,并表示上次没能尽兴,这次一定要不醉不归。】
       赵云澜撂下电话,连脑内精分骂娘的心情都没有了。他劳心劳力了两天,现在只想找张床倒头睡到地老天荒,而不是去和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喝酒称兄道弟。
       而且……
       赵云澜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。
       他动静有点大,沈巍目不斜视,声音却很关切地传了过来,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   赵云澜面有菜色地翻了翻口袋,确认了什么之后终于装都装不下去地萎靡了,“沈教授,如果今晚赵处长遭遇不幸,你可一定要看在我们的交情上给我收个尸啊……”
       沈巍:“……别乱说。”
       心脏病人沾酒是大忌,可赵云澜身居处长之位,什么兄友弟恭的应酬不得他来?所以他前些年特地从“那边”打听来一种草。这草长得平易近人,却有吸收酒精的妙用。镇魂令主跟下面最常做的交易就是拿东西换这种草叶碾出来的小丸,装在小瓶里以备不时之需。
       这次出门按理是带够了的……按理。
       赵云澜心道:天要亡我!
       然后抓紧一切时间闭眼,争取在晚上这一场硬仗之前还能多休息一会儿,其他的……就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       沈巍不动声色地减速、停车,等到赵云澜呼吸平稳,才伸手把他身上搭的一条毯子拉好。车里暖和得后排两个学生已经只穿着单衣晃悠了,可赵云澜的手像怎么都捂不热乎的死人爪子一样,冰得跟沈巍不相上下。
       他睡是睡着了,可看得出睡得不安稳,身体一直微微弓着,肩膀瑟缩,像是胸口抽疼一样。细看之下唇色惨淡,眉间两道褶印。
       沈巍想了想,让那个戴眼镜的学生到前面来开车,女班长坐副驾驶,自己把赵云澜用毯子裹好,直接把人抱到后座去了。
       两个学生:“……?!”
       他力气大,手稳当得很,一向睡眠质量不高的赵云澜竟然没被惊醒,只是出了两句听不清的呓语。沈巍在自己肩上放了个枕头,赵云澜就安心靠着睡死过去了。
       或许因为平日里,年轻处长的凛冽气质冲掉了他衣服下消瘦的骨架带来的虚弱感,安静下来的赵云澜就显得愈发沉静甚至苍白。沈巍默默看着,竟然从那张轮廓深邃,两天没刮冒了点儿胡茬出来的脸上,看出了些许久远前昆仑君的眉目如画。
       等朗哥接到他们,睡了一天的赵云澜好像突然又活了过来,脸色也正常了,跟个几百斤的胖子勾肩搭背满嘴跑火车,半瓶白酒很快见了底。
       赵云澜看着大半斤酒灌下去跟灌白开水一样,脸色却已经发白了,藏在桌下的手握成拳抵在胸腹之间,衣服被他攥得起了皱,坐在他旁边的沈巍能看到他额角冷汗一道道地下来了。
       赵云澜循着劝酒的空当看了一眼桌子对面特调处的同志们。小郭这实诚孩子是第一批被放倒的,林静、祝红各找借口推了酒兀自吃得开心,老楚半杯酒刚沾了个边就开始装死,总之就是没一个有良心来给他解围的。
       赵云澜咬牙切齿,但很快,心脏的不适再次夺了他的注意力,连旁边还没完全醉的小眼镜都看出来他难受了,也只有朗哥这等人才愣是醉了个睁眼瞎。
       人才又站起来慷慨陈词了一番,还用他那唱山歌的嗓子跟服务生喊着,“满上!都满上!”赵云澜内心苦笑,只好故作豪迈地去端自己的酒杯。
    【这时,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沈巍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。
      朗哥和赵云澜都是一愣。
      沈巍端起了赵云澜的杯子站了起来,先跟朗哥点点头,然后客客气气地跟他说:“我们这些人,一路厚颜承蒙朗先生照顾,可惜都是些象牙塔里不事生产的穷学生,也实在无以为报,这杯酒,我得敬您。”】
       赵云澜一下子没跟上这是个什么发展,跟着站起来小声道,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喝……”
       没来得及说完,沈巍根本看也没看他,跟朗哥碰了一下杯子,把整杯都给干了。
       朗哥颇有些意外地“哎呀”了一声,也干完了一整杯。赵云澜强按下胸口一阵重过一阵的的闷痛,正待给朗哥继续灌,不想沈巍坐下来看着跟没事人一样,下一秒就趴下了。
       赵云澜吓了一跳,然后反应极快地胡诌了一套“教授不擅酒力”的话把脑子里进了酒精的朗哥说的晕晕乎乎,火速带着特调处、学生一干人跑了。
       不过只能说好在林静祝红等人没醉,还算有几个清醒人能帮扶一下,不然他今晚怕不是真的要栽。
       原本各自舒坦的几个人看到赵云澜脸色不对才正经了一点儿。祝红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,感觉赵云澜看起来不太好。“喂老赵,你……没事儿吧?”
       林静和楚恕之也看了过来,从假和尚的角度能看到赵云澜的衬衣后背已经被冷汗湿了大半。
       “老大你这……不是喝酒喝的吧?”
       大庆是唯一知道他有心脏病的,一看赵云澜这白着脸的样子,顿时脸色一变,刚要说什么,被赵云澜不着痕迹地制止了。
       现在知道关心了,早干嘛去了……
       赵云澜强打精神,先指挥着他们把其他人安顿好了,然后把他们各自赶回了房间,最后刷开自己隔壁的门,把沈巍往床上一放。忍了多时的反胃和疼痛终于在他五脏六腑掀起惊涛骇浪,赵云澜五官拧紧了,剧烈地大喘了几口气,捂着嘴钻进了卫生间。
       黑猫从窗户溜进来时,赵云澜已经在里边儿吐过一轮了。
       赵处长的满嘴谎话祝红等熟悉的人怎么信得了,无奈赵云澜想糊弄的,他们也撬不开半点,最后集体推了大庆过来看看。
       “云澜?”
       黑猫焦虑地在洗手间门口来回了两圈,不时伸出爪子拍两下门板。
       通过门内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,不难听出赵云澜吐得很是辛苦。大庆几乎是跟赵云澜一起长大,深知看着逍遥自在的镇魂令主这些年活得不易,这下几乎有点心急火燎地感觉了。
       里面声音窸窸窣窣了一阵,然后突然“咚”传来重物磕地的声音。
       大庆当场炸了毛,飞扑上半空去扒卫生间的门把手,果然锁了。他又扑到床上去拍沈巍,一杯倒的沈教授怎么拍都没个动静。大庆急得转来转去,恍惚间回忆起自己还是只小猫,看着昆仑君赴死而无能为力的无助。
       不知道他在外边太监急了多久,门锁才“咔”的一声开了。
       赵云澜虚弱地倚着门框,半猫着腰,低哑的声音像喉咙里被砂纸就着堵着的一口血磨过几个来回。
       “死胖子,都老大一把年纪了,能不能淡定点儿……”
       黑猫愤怒地“喵”了一声,然后化成人形从赵云澜一边胳膊下钻出来扛住了他软绵绵的身体。
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搞的??怎么吐成这鬼样子?”
       赵云澜根本站不住,大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大庆身上,大庆把他扶到床边坐下,又在他背后垫了几个枕头。
       赵云澜表情平淡,脸色却白了不止一度,额头、鼻尖满是虚汗,大庆化了猫去捂他的手,才发现赵云澜指尖一直抖个不停。半晌才听到人回答说,“回来路上发现药没存货了,酒都实打实喝的……”
       大庆简直出离愤怒了,他发誓自己活了几千年也没见过比这位更能作死的人,“你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吗??别人给你灌酒你不会推啊?啊??”
       其实这一点赵云澜自己也反思了,以他三寸不烂之舌,要推个酒也并非无法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他就是没这么做,硬生生把自己喝得没脾气,喝完了可好,吐得胃几乎从内到外掀了个全,吐完吃的那些饭菜就灌自来水再吐,直吐掉了半条命才把身体里大部分酒精都倒了出来。
       大庆看他揉着太阳穴没说话,很疲惫的样子,满肚子火气没发完,自己先心软了,只好愤愤地趴到赵云澜腹部给他暖胃。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       赵云澜闭着眼,声音微弱,“刚才心脏有些疼,吐完酒好多了……”
      “吃药没有?”没听到回答,一抬头发现赵云澜头已经偏到了一边——想来这两天确实累得狠了,他竟然说着说着睡着了。
       大庆沉默了一会儿,从赵云澜怀里跳出来,变成人形给他去掉外套盖好了被子。
       猫是昼伏夜出的,大庆晚上一般不留在室内。他仔细探了探赵云澜的情况,心跳偏弱但规律,似乎确实是稳定了,这才犹犹豫豫地从窗户爬走了。
       等了几秒,赵云澜轻叹了口气,睁开差点没粘到一起的眼皮,先四下看了一圈,然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。他虚按着心口下了地,走到隔壁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声无息躺在上面的沈巍。
       “死胖子还是关心则乱,”他脸色不变,声音却突然低下去,像淬了冰,“……连房间里另一个人压根没有呼吸都没发现。”







戛然而止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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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 原著澜&书剧结合巍?
用【】是因为蠢规依然没能学会变字体……希望看的时候不会觉得别扭🙏
心脏病还会再写的,这次选的片段不好发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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