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巍澜】焰色反应（16~17）-尺规

只要我还没睡就不是明天

#be慎入#

巍巍再次掉线
大量OS拖戏

#医生巍X总裁澜# #医患向有#
#脑洞流# #书剧结合+私设如山#
#非常ooc真的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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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16-
        太阳又往西坠了一点儿，金红的光线自阳台洒进了客厅一角。
        屋子里很乱，客厅、餐厅里都堆着大大小小的纸箱，有的甚至只收拾了一半。亏得桌椅地板之类尚能称个整洁，让这窝里好歹能住个人。
        玻璃茶几上搁了台笔记本电脑，电脑上压着手机，前边的电视还小声放着节目，几乎成了人的催眠曲。
        赵云澜斜躺在沙发上，他瘦得惊人，即使被毯子包得像个粽子也没增加多少厚度，一只胳膊伸在厚厚的毯子外，有些发青的指尖虚按住了电视机的遥控器，大约是看电视看着看着睡死过去了。
        昨晚他蜷在大床中间，感觉心脏不大舒服，翻来覆去地总想到父亲生前的事。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，又梦到了那片火海。
        那诡异的火自去年夏天起就不时烧进他的梦里，火舌舔舐间，总有别的颜色附着其上。最开始只看得清一个画面，心脏就会有针扎之感；随着做梦次数的增加以及对疼痛的容忍度提升，他逗留在火海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。
        赵云澜在火中看到过很多从未见过的面孔。比如有只大饼脸的黑猫吃着小鱼干，比主题街猫咖里那只还要胖；有大热天带黑色围巾的男人表情严肃地和畏畏缩缩的小男生说话，有点黑社会跟老实人的感觉……
        偶尔也有面熟的，如一位红唇大眼的美女，他好像在广告里见过那张脸，后来记起那是当红小花旦祝红。
        每次能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多，不过毫无例外地，这样的梦总是终结于同一个动作——看不清面目的白袍人握着冰锥的手落下来，梦就醒了。
        一次次在梦中以同一方式看到陌生人的动作表情，其诡异不必言说，饶是赵云澜心大也忍不住自我怀疑。
        但偏偏，他又并不对此感到恐惧或是什么。
        赵云澜当然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。无论这似梦非梦的东西多么玄乎多么难以置信，他还是心不由己地对那些火焰中的镜头感到亲切。
        他活了快三十年，这样的感受还是头一份。
        那感觉是埋于骨血的，就好像原本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。
        每当梦中燃起熊熊烈火，他总是竭力睁着眼睛去分辨焰火中那些人影，直瞪到眼眶酸胀，几乎要流出泪来。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渴望看见更多，而且愈发无法忽视心底那种……近乎刻骨铭心的怀念与满足。
        “着火”的频率越来越高，自不是喝几瓶雪碧这种不靠谱的方法抑制得了的了。
        赵云澜到底没有去找心理医生，只将这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默默压在心里。他也有过些猜测，又自己一一驳回，最后索性无为而治、顺其自然了。
        即使他隐约能感觉到，有什么东西，在缓慢而不可抗拒地苏醒。
        不管那是什么，它对赵云澜的影响都在逐渐变强……
        冰锥又一次在眼前砸下，赵云澜猛睁开眼，满目的暗色顿时夺了视线。
        木木地发了会儿愣，他翻出手机一看六点都没到，赵云澜的表情顿时扭曲起来，合着他才睡了四个小时。
        这一醒来，他又翻成了一张烙饼，最后不得已找了个助眠的音频，从枕头下摸出乱成一团的耳机戴上，睡意才慢慢聚拢，直至终于淹没了他。

-17-
        来D市已经一个多星期，赵云澜很少出门，最多只是觅食或去猫咖。
        D市虽因临海，比起B市要暖和许多，但到底还是属于北方，走在外边，总觉得呼吸间每一寸空气里都沁着难以忍受的冷意，让他简直一刻都不想离开暖气房。
        而只要在家里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。入冬以来他总感觉精力不济，难得的休假，权当给自己充电了。
        这个冬天，他注定将过得不易。但若撑过去了，以后大概能轻松一些。
        赵云澜醒来时，太阳已经沉了下去。暮色低垂，天空最接近城市的地方还抹着大片颜色绮丽的红霞，那是太阳系最耀眼的存在燃烧的余烬。
        他睡得晕晕乎乎，裹着毛茸茸的毯子坐起来，打了个哈欠。
        然后赵云澜听到自己胃里叫了两声，饿了。
        不知道是不是肠胃的毛病所致，他一饿就总感觉整个消化道都开始恶心，拧着眉忍了几秒，还是俯下身干呕起来。他反胃得剧烈，呕得整个人都跟着颤栗，眼角很快泛了红。
        半晌缓过劲儿了，赵云澜安抚着揉了揉胃，慢吞吞地下了沙发。
        秋裤、厚棉袜、高领毛衣、羽绒衣……赵云澜强行耐下心来地把自己往密不透风的方向包装。这场面若是熟知他糙汉本性的下属们见着了定要大跌眼镜。
        十分钟后，赵云澜抄着手机出了门。
        这个小区的前后门出去都有吃的，只是赵云澜习惯走前门，但今天他刚缩着肩膀绕过空无一枝的花坛，就远远看到门口堵了一堆的人，不知道是干什么。他看了两秒，果断往后门走去。
        后门紧挨着门口就有一家面莊。快过年了，大部分店铺都紧闭着门，所以屹立不倒的这家小店里人还挺多。
        赵云澜胃挑人不挑，逮了个空就坐下了，随口要了碗馄饨面。老板动作麻利，热气腾腾的馄饨面很快送来了，赵云澜把已经冻得有些僵了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，贴上碗壁取暖，几分钟后才揉着手拆开了筷子。
        零下几度的地方到底还是冷，赵云澜的脸很快白了下去，扒馄饨的速度明显加快。
        迅速解决掉了晚餐，赵云澜掏出手机准备结账，没想到一摁锁屏键，屏幕仍固执地黑着——没电了。赵云澜眼睛抽搐一样连眨了好几下，想起来自己早上第一次醒来后用手机听音频，好像忘记开定时停止了……
        他一向习惯手机支付或刷卡，平时很少随身带着现金。
        赵云澜沉默了一会儿，起身对老板摆出个尴尬的笑容：“您好，我能先把手机抵押在您这里，回家拿个钱包吗？”